复健期遥遥无望

是瑞鹊/筱鸢

丁诺/典诺及aph北欧相关

【丁诺】G大调黑白(七)

  (七)

  ♢向《爱丽莎的眼睛》致敬,中间采用与其相似的行文。

  ♢这次是sadsad丹丹,塑造了一个彻底难过下去的形象。ooc预警。

  ♢我感觉我写崩了我对不起去年的大纲哭哭。是“妈呀我在写什么东东”系列

  ♢s总说我不应该在白天发刀。委屈。那就提前一天晚上发吧!吧唧吧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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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似乎有人在念着他的名字,声线绵软而舒适,在不远处一次一次的重复着。

  于是他抬起头来,自习室的日光灯白晃晃地倾下来,沉重得他不愿动弹。太阳穴嗡嗡地发昏,眼眶刺刺地发涩,脖颈麻麻地发酸,他的心里闷闷地想为此嚎啕,可偏偏他无法流泪。这是梦吧,这一定是在做梦。

  丁马克浑身钝化的关节在他很慢很慢地转过去时,不满地叫嚣。他先看到那个学生脸上温暖的笑,然后才认出提诺的蓝色眼眸。这一次真的有人在等他啊。学生会组织委员小心地绕过他身边,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,他僵硬地闷哼一声,机械地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。

  夏季仍未到来,可空气已经先温热起来了。丁马克走进6月末的温暖之中,浑身上下的毛孔开始麻酥酥地发痒,弄得他不大舒服。提诺等待着他跟上来,可是他温和地继续说着什么,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。

  丁马克听不清楚,所以他只能在提诺转向他时,茫然地嗯嗯两声以作为回复。芬/兰青年眨巴着眼睛看他,他的眼睛很圆润,让人想起河岸上沾着水珠的鹅卵石。

  “你觉得,诺威他——怎样?”

  潮水退了下去,他这才听见了提诺的话。他感觉自己像是从海水中浮了上来,新鲜的空气涌进他的肺里,他这才活了过来。夏天的温度充斥着他的毛孔,暖洋洋地在他的体内肆意生长。

  诺威,他的老师,他曾经的老师。

  提诺含着点笑容等着他回复,可这一回,他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。并不是太多想说的话语哽在喉头,而是他真的不想用太多的话语来简单的界定诺威。他至今所学过的那些华美的语句,在他的老师面前,全都单薄成了灰尘,无法用于形容诺威。

 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,他希望那一个形容词是他的名字。

  “他的诺威”

  他想象诺威是爱他的,但想象终究只是想象。

  所以他没有用话语来给予回答。

  丁马克用尽全力咧咧嘴,摆出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,紧紧地闭上他的眼睛,像是要不动声色地埋葬他的感情。阳光明晃晃地刺痛他的双眼,视野中满是血染的红。

  提诺温柔地拍拍他的肩头,他的手掌肉肉的,十分温暖,掌心里沁出很薄的细汗。他笑着继续和他聊天:“丹桑不喜欢他吗?”

  “这?我可说不准嘞。”丁马克夸张地迈开步子,双手随性地交握,托着他自己的后脑勺。

  他的确不喜欢诺威。那种情感,分明就是爱。

  “丹桑自己都说不准的话,就没有人能猜得透啦。”提诺摊开自己的手掌,摇头的时候柔软的发丝会跟着晃动,“那么,‘说不准先生’,课上的怎么样了?”

  丁马克从喉咙口逼出一连串笑声,因为太过于爽朗而扯动声带沙沙的有些嘶哑:“芬说我是‘说不准’先生嘛。也许上的还不错吧?反正我自信充足电量满格呢!而且也没到上台的时候——诶?说起来什么时候表演来着?”

  “哦啊,是下周。”提诺不顾丁马克的呜哇乱叫,有些无奈地撇撇嘴,“我刚才已经说了嘛。”

  “这样吗?!”他手忙脚乱,但事实告诉他,他刚才的确是没在认真听,“那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

  “你刚才又没听?”

  提诺伸手轻轻地拽拽丁马克的耳朵,于是丁马克脸上的九份愧疚又多了一分委屈。他叹了一口气,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地开口:“我们现在去琴房,看看你练习得怎么样。”

  丹/麦青年猛地刹住了向前的脚步,像是有胶水啪叽黏住了他的脚后跟。掩饰性地,他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:“哎呀……我回去一趟,有东西落在自习室里了。”

  提诺没有立即给予允许,而是先回头盯着丁马克好一会儿,在长长的一段无言过后,他才点了头。

  丁马克如获大赦:“我很快就过去!”

  他没听见提诺的回应,因为他话音未落就已掉头仓皇而去。拐过走廊的拐角后,他们飞奔的步子慢了下来,而后几乎是到了踉跄的程度,一步一步都摇摇晃晃快要歪倒,最后他一个趔趄,手扶住墙壁,停下了。

  刚才他眼中闪烁的快乐感,全都黯淡了,消失而去。笑容一点一点地跟着松下来,他觉得僵硬了太久的肌肉在隐隐作痛。他的胃也在抽痛,他有点想吐,可略掉了好几顿饭菜的胃空空荡荡。丁马克索性贴着墙蹲下来,牙齿下意识地咬着指头,撕去指尖生出的薄茧,疼痛或许能使他清醒。

  傻子才相信他真的落了东西在自习室。提诺分明看见他桌上只有一张白纸而已。他只是在逃避,然后,提诺看出来了,仅此而已。

  这让他不知所措。他该怎样才能发出呼救声?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吃过饱饭了,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练过曲子了。谱子在他的回忆里淡去了,他也无所谓了。

  他以为他喜欢的是女孩,可他不是。他坚信自己在什么处境中都是乐观的,可他没有。他明白他生来就拥有着快乐,可快乐离他而去。他做过许多乐事,可诺威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。他的手微微抽搐,他就是在这时候忽然理解了烟瘾,他此时无比渴望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,学会去自我欺骗。

  思维一片狼藉。他重新缓缓地站起来,若无所事地拍掉自己身上的灰。他想起自己最初只是想来洗一把脸的,于是他木然地遵从了指令,他掬了一捧冷水泼到脸上,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上他的脖子,沾湿他的锁骨,他的喉结在干干地上下滑动。他疲于去擦拭了,干脆就这么湿淋淋地晃回走廊里,走进6月末的初夏之中。

  篮球场鼓动着带着汗味的喧闹声,像潮水一样地涌动出爆炸般的好心情。教室里的风扇嘎吱嘎吱叫唤,墙壁上的空调机轰隆隆换风,风掀起教室里试卷的油墨味,掠过沙沙作响的枝叶。沿街有人叫卖冰水冰棍儿,汽车嘟叭叭闹。蝉在叫。蝉在很大声的叫。蝉的叫声充满了一整个夏天,却没有给他在夏天中留下一点位置。

  丁马克又一次深呼吸,新粉刷的墙壁让人发呛,他反倒舒服了很多。他闭上眼睛行路匆匆,把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,手背拂过左侧的墙壁,有光滑而冰冷的触感为他引路。一旦视觉消失了,思维也就跟着停止了,这种错觉是能让他平静的一剂良药。

  他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,整理好脸上的光彩,才恢复原先的匆匆行路。提诺有学生会的钥匙,想必早就准备好在等他了。琴房不远,真的算不上远,只是他好久都没办法跨过他的心,走进那里。

  是的,门也已经被他打开了。丁马克再次等了一会儿,手掌轻拍几下他自己的脸颊,好让自己的笑容苏醒过来。

  然后,他把门轻轻推开。

  一个青年背对着他倚在琴边,抬手将轻薄的窗帘布拉开,阳光刷拉一声扑飞了进来。于是在那一瞬间,琴房好像淡淡地盛满了灿金色的海水,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淡淡地在光影中浮漾出了涟漪。

  夏天的炽热感从琴房里扑面而来,在那一瞬间将丁马克冰封在原处。他哆嗦一下,不由自主地想往后躲,他感觉从胸口涌上来的冰冷感真的好痛啊。

  诺威已经离开了,可他留下的那么那么多的回忆,仍然固执地束缚着他的心。他偶尔回想起那个清清淡淡的身影,可他的存在太过于美好,让他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。

  “丁马克?”提诺回头看他,声音轻轻地带着笑,“明天文艺部和组织部一起彩排节目……大概是下午三四点。你要做好准备。”

  丁马克不知为何,本能地想去抗拒明天的到来,可他的脚同样本能地听从提诺的召唤,带他入门。他以微笑来敷衍过刚才的慌乱,打开琴盖,顺势坐下。丁马克深吸一口气,呼吸间带起两手抬高,眼角却不经意瞟到身旁。那个琴边的人手拿过节拍器,啪嗒打开盒盖,一样的动作,人却不一样了。

  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,愣愣地一点一点地收回去,在裤腿上狠劲擦了擦,抹去手心里不存在的手汗。提诺温和地把视线投向他,于是他使劲儿挤出个笑容,甩甩手腕重新准备,平静地换气,平静地抬手又放下,平静地按响热情的G大调的协奏曲。

  不带感情地弹奏。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头只是机械地敲击又松开,像个木偶,没有情感。他把目光锁定在黑白的琴键上,他不愿意转过头去,仿佛这样做诺威就会坐在他身旁,随时都会用他清冷的语调给他指点,可是什么都没有了。一首曲子下来是由黑白交互拼凑而成的,但无论是黑色或者是白色,都是相互映衬出来的。没有诺威,他就只是一片深沉的死海,连波澜也不曾泛起一点。

  然后,他结束了这首曲子。平平淡淡的,像放下他的感情。

  提诺抿了抿嘴唇,在思考中发出一个长音,迟疑不定:“还不错吧?不过节奏还是不稳呢。这样不好,你该改掉啦。而且,而且……丹,你们是不是……”

  他与丁马克久久地对视,嘴唇翁动一下,替沉默的丹/麦青年说出口:“你是不是有了在意的人?”

  没有回应。丁马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,头却仰得很高,稍稍往反方向偏去不让提诺看见,声音低低地发着凶:“没。有。”

  那个温柔的声音顿了一下,缓缓地坚持说完:“丹桑,你还是……放弃吧。真的。这是对你好。我不确认到底是不是他,但是……但是你变了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……真的,忘掉吧。这对你有好处。”

  “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

  丁马克愤怒地大吼,可一吼完声音又沙哑了,渐渐低了下去:

  “因为你什么都不明白……谢谢你。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
  他有点疲惫,背在不知觉中已经弯下去了很多,显得他更加劳累。他慢慢地啪嗒合上琴盖,慢慢地扯下罩布,慢慢地用手把琴凳给推回去,慢慢地直起身来要走出去,肩膀却突然被抓住了。

  丁马克被迫低头看着提诺,提诺在紧张的深呼吸,他的声音有些发颤:“有人让我给你转告这些话……丁马克,看着我的眼睛,你听我说完。”

  “丁马克,生活是什么呢。就像有人不小心打翻了开水壶,却愣在厨房里连手烫红了都还站着不知所措。其实他是可以喊人来帮他收拾的,可是他担心某人会烫伤自己的脚。下一秒那个人就跑了进来,傻乎乎地烫了脚,却抓过那双烫伤的手放到水龙头底下哗啦啦地冲。再见面时两个人都趿拉着一样款式的药膏拖鞋。有人笑他运动服加拖鞋的样式太蠢了显得他更蠢了,可在他练琴的时候,眼睛会一直心疼地盯着练琴人受伤的脚丫子。练琴人不知道。”

  “丁马克,生活是什么呢。就像是有人在艺校里受了一天冷落,疲惫地歪在练琴人旁边给他翻来覆去的讲技法。有人和练琴人开玩笑说,八点的蝉叫得真响真想抓过来和某人比一比谁更吵。可是有人一下子歪下去就睡着了。再醒过来的时候,他窝在了沙发里,枕着练琴人的腿,身上披着练琴人的运动外衣,练琴人格外温柔地给他一下一下顺着背。练琴人没有说自己很开心,可他的眼睛开心地亮着光彩。有人皱了眉头就一掌推开,可是他自己也很开心,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。练琴人不知道。”

  “丁马克,生活是什么呢。就像是有人尽力忘记一切,荣誉,耻辱,绝望。可是某人忽然有一天出现在他的生活里,满身黏黏腻腻的一股热可可的浓香。有人开始期待晚上8点大型犬的挠门声,有人开始感到自己并不是那么差了。没有人赞赏过的曲子,是他当了第一个欢呼的听众。练琴人真心希望有人能拥有自己的未来,可是那一刻,有人看见未来就在眼前,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未来。练琴人不知道。你不知道。”

  “这是有人想让我帮忙转告的……丁马克,我不明白诺想表达些什么,可是当他说出这些话时,他的眼神和你是一样的。你们都有了在意的人。你在说谎,我看出来了。可是,心不会说谎。”

  提诺看进丁马克的眼睛里去,那片湛蓝色的海中,泛起了涟漪。他扶在丁马克肩上的手一点点滑落,可丁马克没有意识到。他只是睁大眼睛,手在发抖,瞳孔一点点收缩。

  提诺说:“丹桑,放下吧。我想,你明白这些话就好。我是不能知道过去的,就算是神明也无法做到。可是我能理解你。你的眼神和,他的眼神有着同样的情感。和我的……也是一样。放弃吧,就当是为了他。”

  没人想到他会点头。他轻轻地低下头,再抬起,眼神里是一种不可说的情愫。他背对着光,仔细看时,他眼睛里的天蓝色已经暗淡下去了。让人想起负伤的雄狮。

  提诺的心猛地抽动一下,他忽然发现丁马克眼中的负伤感似乎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。昨天?前天?不,或许更早。那天的暴雨过后,他的眼神就被冲刷出了这种令人心疼的情感了。他伸手想要拍拍这个青年,丁马克却先他一步躲开了。他说话的声音无力得让人害怕,表情也是闷闷地好像在强忍着什么,只有苦笑还是淡淡地挂在那儿。

  他轻轻拨开提诺的手,把头偏到一边去垂下目光:“我没事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 “那你——”

  “我再练一会儿。”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提诺,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往后挥了挥作别,没有回头。重新缓缓地拉出琴凳,缓缓地收起罩布,缓缓地打开琴盖。丁马克很慢很慢地做好这些小动作,像被谁按下了慢动作的开关,直到他坐下的那一刻,他期待已久的关门声才咔哒响了出来。

  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想要练琴。

  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中央C,踩着稳当的节奏,只是没有下一个音来与它组成旋律。

  练琴有什么好处呢?明明从小就习惯于逃避的……怎么到了现在就是下意识地想去做。

  他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指头,白键,黑键,反复而单调。他的耳朵却能听到不远处的球场一次次沸腾出欢呼,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在中场休息的间隙歌唱着《岁月终将逝去》。

  啊。也许。是习惯吧。习惯性地坐在琴凳上,然后翻开皱巴巴的琴谱。只是习惯而已。

  丁马克试着去摸索出记忆中即将被遗忘的旋律,往往是重复了很久才能联想出下一个音符。神奇的是他似乎遗忘了这段音调的出处,他只能想起那双演奏的手指尖在琴键上跳跃,无声无息,无名无姓,像上世纪的黑白默片在沙沙地放着胶卷。

  习惯性地去练琴吗。

  他放上左手,简简单单地随着缓慢的曲调配上伴奏。他努力地去想,默片中的场景仅仅只是多出了房间白得刺眼的四壁。

  习惯性地去练琴,习惯性地往那里走去,习惯性地在门前等他,习惯性地拥抱,拥住他,然后低头——

  丁马克忽然停了下来,晚上八点的记忆忽然间涌入了他脑海里,他想起这首歌原本是徘徊在那个熟悉的琴房里的。弹琴人的身影被日光灯照得单薄,他的浅金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脸庞,淡紫色的眼眸轻轻淡淡。他一个人孤独地留在那里,孤独得想让人上前陪伴着他。

  《没有人赞赏过的曲子》。

  是谁成为了第一个听众。是谁成为了某人的未来。是谁虚度光阴却沦为无知的练琴人。

  最后一个音消散在了踏板中,余音和曲子一起彻底结束了。

  他仍坐在那儿,恍恍惚惚地有些失神。

  以至于手机铃声响起时,他被吓了一大跳,仔细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。

  丁马克没有习惯去接听无标注的号码,可不知为何,他真的好想滑动接听键。于是他这么做了,接起来后对面久久没有话语。他时间充足,也无所谓何为节俭时间,索性就这么跟着对面一起沉默下去。

  “丁马克?”同样是略微沙哑的声线。

  “嗯。”他应了一下,觉得错漏了点什么,又下意识地带出几个字,“是我。”

  丁马克一时想不起这声音属于谁,偏偏对面又重新恢复了沉默。电流将对面的背景音低低地传过来,那边的风很大,树叶沙沙地乱响,自行车铃也跟着叮当叮当。他隐约听见有很整齐的合唱从远处传来,像派对上的人们纵酒放歌:

  “岁月终将逝去,我们终将离散。”

  他把手机从耳边猛地拿开,篮球场处的歌声在温热的空气中,被风吹得滚动出泡泡。他一把拉开椅子向着窗户冲了过去,把头伸出窗外使劲地往外看。

  从琴房到球场的小路上,有很多学生,自行车一晃一晃地驶过,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。他想在人群中发现那个单薄的背影,可谁又能从这么多的人中找到一个平凡的孤独者呢。好不容易辨认出其中一个,再细细一瞧又不是,如此反复下来他几乎快要抓狂,可是他真的找不到。他深吸一口气,对着窗子底下的人大喊出那个名字,希望有人能够回头。

  诺!

  不少人听见了,他们抬起头来往上观望着看他,陌生的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,像是在看马戏团里的小丑。可没有一个人是他,都不是。远远地只有一个人把头低了下去,听筒里低低地传来他的老师的声音,背景音延迟了几微秒,他刚才的喊声也在这其中延迟了几微秒。

  “嗯。我在。”

  诺威的声音沙沙的有点模糊,平时他绝不容许这种失礼出现。丁马克不由得想他是不是哭过了,否则那么严肃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暴露出他的不足。可是对面的人叹了口气,把电话挂掉了,只剩下一串忙音嘲笑着他的失态。

  让一个人彻底动摇需要多久?

  只需要一个电话。有的时候你甚至什么话也不用说,短短几秒就能让这半天的计划全都倾毁。

  而在这空白的几秒中,丁马克没有听见通话对面原本该说的话。那原本只是诺威预备通知的他离开的时间,坐的是飞往奥/斯/陆的航班,时间是他上台的那个下午。

  可是诺威没有说出来,他的计划全都倾毁了,一个短短几秒的电话就让他彻底动摇。

  喜欢一个人之后,那种情感就会让心不断动摇。

  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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